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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鎖記改編電影應該怎麼開頭

發布時間: 2022-09-21 11:21:35

Ⅰ 文|張愛玲《金鎖記》曹七巧:這把金鎖,鎖住了幸福和人生

歷來都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第一次見到一個母親臨死前還囑咐女兒抓住金錢的卻是在電視劇《金鎖記》里。最近又重溫了一把電視劇《金鎖記》,改編於張愛玲的同名小說《金鎖記》,故事發生在清末民初之際。

「你一定要抓住兩只手,一隻手抓住男人的心,一隻手抓緊「有用」的金錢。」 這是故事的開頭,電視劇《金鎖記》里的女主角曹七巧的母親彌留之際語重心長地對七巧囑托的話。但她母親不知道,就是這金錢堆砌的鎖,鎖住了女兒的幸福和人生。

日後的金錢聚成了一把冰冷又沉重的金鎖,壓得七巧喘不過氣來,可當時待字閨中的七巧卻並不明白。

來自鄉下的小鎮姑娘曹七巧本來是活潑美麗的小商人——麻油店的女兒。處在妙齡,待字閨中,生的極美,思慕她的小鎮男性不少:豬肉店的老闆、裁縫鋪的少東家……還有那些經常在麻油店圍觀的青年。

而七巧的哥哥一味地愛財,總是試圖把妹妹嫁到京城做姨太太,自己好跟著「發橫財」,這成了曹七巧扭曲人生的轉折點。

七巧對小鎮上那些男人不喜歡也不討厭,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京城大戶人家的三少爺姜季澤,兩人一見鍾情,並私下贈了信物。季澤還對七巧許下諾言,讓她等他。

這個世上就是有那麼多麼陰差陽錯,才讓我們徹底看到金錢這把鎖。

痴情的七巧等來的不是季澤的花轎,而是季澤的二哥仲澤的花轎。他是剛死過姨太太的軟骨病患者,不能站立,更不可能給七巧幸福,最多讓她衣食無憂,精神上完全不能依靠。

當一個人的善良還為褪去,世界上還有一份美好可言。

一、鎖住幸福

七巧嫁給仲澤,多半為了可以多看幾眼季澤,起碼可以說話,和從前一樣。可她錯了,公子哥季澤不能接受她是他的二嫂,整天紙醉金迷,夜不歸宿,心裡有痛,眼裡有恨,可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是哥哥和母親的決定,他能改變什麼呢?他唯一不該做的就是夜夜笙歌於柳巷。

七巧一開始對季澤是勸說、愧疚於無奈,後來在得知季澤對自己其實還念念不忘時,獻身於季澤,懷了季澤的孩子,可他們並沒有結果,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仍是仲澤。

在歷經丈夫去世,姜家分家,被伯澤季澤騙去炒股虧本以後,在孤獨與金錢缺失後,在心底僅存的一絲信任被無意踐踏後,七巧的行為大變,看見誰都以為是在打她金錢的主意,從此她被金錢這把枷鎖牢牢鎖住。

二、鎖住人生,不僅是自己的還有兒女們的

曹七巧她扭曲的心理見不得兒子長白幸福

她給兒子娶媳婦,只是為了表面好看。日日折磨自己的兒媳婦,和兒子一起說媳婦的壞話,稱兒媳婦為「馬桶蓋媳婦」,留著兒子給自己陪夜,冷落媳婦,不給生病的媳婦請大夫治病。在兒媳婦的母親面前說人家女兒的不是。精神上的折磨,語言上的嬉罵都成為兒媳婦壽芝喪命的推手,而這個推手正是曹七巧親手釀造的。

媳婦死後,又來逼兒子娶的姨太太娟兒,懷疑娟兒生的孩子不是她的親孫子,挑撥娟兒與兒子的夫妻關系……她再次不停地折磨這個扶正的兒媳婦,之至娟兒吞鴉片自盡,兒子因此傷心過度住院,她才有了一點點的憐憫之心,放家裡的傭人回家過年。

對於女兒長安,她把自己得不到的強加在女兒身上。

不許女兒暗戀,接觸男人,一直向女兒灌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觀念。切斷女兒暗戀她的鋼琴老師,阻止女兒和童先生交往,甚至設計將女兒吸食鴉片醜陋的一幕讓童先生看到。一步一步葬送女兒的幸福,把自己的親身女兒推向痛苦的深淵。

直到她死去,一個金鐲子從她手上滑落到地上,清鈴般的聲音彷彿在告訴我們金鎖終於隨她而去了,兒子、女兒們終於可以取下那把重重的鎖了,可是七巧已經不在了,她就這樣帶著金錢的枷鎖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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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金鎖記》讀後感

當細細品完一本名著後,大家心中一定是萌生了不少心得,此時需要認真思考讀後感如何寫了哦。那麼你會寫讀後感嗎?下面是我幫大家整理的《金鎖記》讀後感,歡迎大家分享。

《金鎖記》讀後感 篇1

《金鎖記》描寫了小商人家庭出身的曹七巧的心靈變遷歷程,反映了封建社會的腐朽思想:大戶人家要求門當戶對,小戶人家和貧窮人家攀附權貴。

曹七巧出身平凡,嫁入公侯人家,他的大哥是開心的,但可憐的七巧在公侯人家裡面挺不起脊樑,小心翼翼。即使這樣,姜家人大大小小還是不喜歡她。在家族宗法禮教和人倫綱常無形的枷鎖下,七巧不敢跨越一步,無形的枷鎖不僅限制了她的自由,還壓抑了她的情慾自由,這為她病態的人性和悲慘的命運埋下了深深的伏筆。

時運不濟的十年後,丈夫和姜老太太相繼去世,十年的青春終於換來了一些物質上的補償,卻沒有解放被壓抑的情慾。小叔子設計愛情陰謀,騙取了她的物質財產,當她醒悟過來後,心如刀割。「誰都是不可靠的,可靠的只有錢」,所以,她狂熱地崇拜金錢,為了得到錢不惜讓自己成為一個帶著枷鎖的奴隸。

然後,七巧「吃,吃,吃人」的命運惡性循環,在原始慾望的折磨,她不僅成為慾望的囚徒,瘋狂的轉型為慾望的劊子手,他沒有得到幸福,異常破壞一雙孩子的幸福作為最後的葬禮。

30年後,她戴著黃金枷鎖。用枷角殺死了幾個人,即使沒死,也丟了半條命。唉,家是心靈的港灣,而母親是家庭氛圍的重要製造者,但七巧在家總是在抱怨,家裡充滿了她的不滿和無窮無盡的慾望,讓親人窒息,讓家庭是支離破碎。

30年前的月亮已經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沒有悲壯,只有荒涼。然而,30年前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太過悲壯是一種圓滿,蒼涼則是一種啟示。

面對時間的變化,命運的變化,向上就有希望,向下則是深淵,向上向下註定了幸福和悲傷。

《金鎖記》讀後感 篇2

《金鎖記》通過描寫一個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子曹七巧的心靈變遷歷程,折射出封建社會的腐朽思想:大戶人家講究門當戶對,小戶貧窮人家攀附權貴。七巧出身卑微,嫁到公侯人家,他的大哥是高興的,而可憐的七巧以身相許的卻是一個坐起來脊樑骨直溜下去,看上去還沒有三歲孩子高的殘疾人,即使這樣公侯姜家老小上下全然不待見她,讓她在家族的宗法禮教和人倫綱常雙重無形的枷鎖下,不敢越雷池一步,無形的枷鎖不僅桎梏了她的人生自由,同時也壓抑著她的情慾自由,這為她以後扭曲的病態人性和悲催的命運深埋下伏筆。

多舛的生活熬過十年後,糟糕的丈夫和強勢的姜老太太相繼過世,十年的青春終於換來屬於自己些許的物質上的補償,但卻沒有換來被壓抑情慾的解放。讀後感·身體結實的小叔子精心設制騙局,通過愛情陰謀來騙取她的既得利益和物質財產,當她明白一切後,萬箭穿心,「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錢」,於是她對錢財狂熱地膜拜,為了得到金錢不惜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戴著枷鎖的奴隸。

繼而,七巧走向了「被食、自食、食人」的命運怪圈,在原欲的折磨下,不僅她做了情慾的俘虜又瘋狂轉型成了情慾的劊子手,自己沒有得到幸福,就變態毀掉一雙兒女的幸福作為自己最後的陪葬品。

「三十年後,她戴著黃金的枷鎖,她用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唉……家本是心靈的港灣,母親又是家庭溫馨氣息的重要製造者,可七巧做主的家裡處處充斥著她的抱怨、不滿及無盡的慾望,擰結成一張恐怖的大黑網,使親人窒息,家庭支離破碎。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沒有悲壯,只有蒼涼。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還沒有完——悲壯是一種完成,蒼涼是一種啟示。

人呀,時代變遷,命運歸己,境遇無常,向上希望猶在,向下深淵莫測,一上一下註定幸福與悲催。

《金鎖記》讀後感 篇3

人生就是這樣的錯綜復雜,不講理。—張愛玲

關於張愛玲,我已經描述過很過了,這次不想再陳述了,只簡單的說,他是一個傳奇,她因為家庭原因,所以變得早熟,在自己的作品思維獨特,理解深刻,對外界事物十分敏感,作品以凄幽、艷、蒼涼著稱,充滿人性的主題。

《金鎖記》這篇寫於張愛玲23歲時,但是作品已經相當成熟,思考和文字的表達已經有相當的深度,由此可見張愛玲的早熟,這篇小說是以李鴻章次子李經述的家庭為原型,小說寫了在一個大封建家庭中,只有名分沒有地位、不受尊重的女人凄慘的一生。她名叫曹七巧,是麻油店老闆的女兒,他在小說中既充當了一個封建社會的受害者,又充當了一個害人者,但又似乎可以理解。他因為錢嫁進姜家,給一個軟骨病的少爺既做夫人,又做奴隸,地位十分低微,甚至連丫環都看不起她,但她喜歡小叔子姜季澤,但是雖然姜季澤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在家裡還是收斂著,七巧也就陷入了愛情的煎熬中,後來七巧從姜家分得自己的一份家產後,變成了守財奴,一心的維護自己只剩下的錢,給自己戴上了沉重金鎖,這也是這題目的道理。後來七巧因為擔心別人會騙走自己的錢,而拒絕了前來表白的姜季澤,因為七巧從嫁進姜家後一直備受蔑視,從丈夫那裡得不到愛情的需要,對於小叔子的愛又只有煎熬,於是她開化寺變得變態,喪心病狂的妒忌所有幸福的人,最後甚至親手拆散了二子和女兒的婚姻,吸著鴉片。

他的一生中有三個男人,丈夫,姜季澤,兒子,沒有一個能給她需要的愛,這就是導致她如此喪心病狂的原因,當然張愛玲不只是想表現七巧有多可惡,張愛玲的母的是剖析人性,揭露社會,那個變態的社會讓人如此扭曲,那金鎖是那個社會逼的七巧戴上去的。

七巧才,一個可惡又可憐的人。

《金鎖記》讀後感 篇4

她,曹七巧,原本是一個小小麻油店的女兒。卻因為家人利益熏心。被迫嫁給了身有殘疾的有錢少爺。被所有人認為的高攀。她一個女人又有什麼辦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呢。就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置身於封建大家族中,便註定了她悲劇的命運。

是錢,將她推入深淵的。

在那個沒落的封建家庭中,她處處受人白眼與排擠。甚至連家中的下人也瞧不起她。但她任然為自己的權益不斷反抗斗爭著,這使她在別人眼中更加臭名昭著。

10年後,丈夫與婆婆都死了。苦難熬出頭了。她掙到了屬於她的家產。搬出姜家自立門戶。然而,在腐朽封建家族的大染缸中浸泡了這么久的七巧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十七八歲活潑開朗的姑娘,不會再高高挽起大滾打滾的藍夏布衫綉,露出一雙雪白的手腕。上街買菜。她曾經渴望正常的愛,然而如今戴上了這黃金枷鎖的她,早已經迷失本我。

首先,她是因為錢才被迫嫁入姜家的,具金錢情節。所以她認為人都是靠不住的,眼裡只剩下錢。為了錢,她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枷鎖奴隸。深入骨髓的黃金枷鎖將她壓的透不過氣來。只有不斷地發泄,報復。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她變得越發自私,殘忍,惡毒。

她曾經愛著的姜家三少爺,在分家後找她,也被她疑心他是為了錢而將過去十年的愛戀推開。

對於自己的一雙兒女,她的`手段更是令人不寒而慄。她讓長安變成了她的復製品,這輩子也得不到想要到的幸福。在長安30歲好不容易得到幸福之際,卻將女兒吸XX有煙癮暗示於想要娶她的他,使女兒最卑微的願望落了空。

對於兒子的佔有欲也驚人。害怕兒子去了媳婦忘了自己。竟然讓新進門的兒媳獨守空房,還要千方百計探聽閨中密事,並以此為樂羞辱折磨兒媳將她逼死。

金錢,扼殺了人的情慾,甚至可以斬斷血緣親情。

悲劇呵悲劇。

《金鎖記》讀後感 篇5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有月亮的晚上……」《金鎖記》的開頭這樣寫到,故事寫的是曹七巧的一生。七巧,一個身處下層社會麻油店家的女兒,被自己的哥哥因為利益嫁入了豪門大族姜家,她的丈夫是個從小就卧病在床的廢人。在那樣一個豪門大族裡,婆婆,妯娌都是名門的大家閨秀,而七巧麻油店女兒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真正融入她們之中的,就連下人丫鬟們也在背地裡議論她。

「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然而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帶點凄涼。」在一個人的一生的時間里,三十年是多麼的寶貴,做姑娘時候七巧是潑辣直爽的,身上帶著青春的明媚。她上街買菜,收拾得齊整干凈,那時喜歡她的人有「肉鋪的朝祿」,「她哥哥的結拜弟兄」,「沈裁縫的兒子」,七巧若是嫁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過一種普通的生活,也許會有不一樣的命運。可是她的命運從她嫁入豪門起,就帶上了黃金的枷鎖,三十年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抑把她徹底變成了「毛骨悚然的瘋子」。

「烏雲里有個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個戲劇化的猙獰的臉譜,一點,一點,月亮緩緩的從雲里出來了,黑雲底下透出一線炯炯的光,是面具底下的眼睛。」讀後感·七巧表面上看是疼愛自己的一雙兒女,其實骨子裡是自私與控制,她挑唆兒子吸煙,打聽兒子兒媳之間的秘密,阻攔女兒的婚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變態的瘋狂。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還沒完——完不了。」故事的結尾作者寫到「完不了」,這黃金的枷鎖還會在別的人身上戴著,只要有人,就會有這樣的故事。七巧三十年來帶著黃金的枷鎖,走完了她痛苦悲劇的一生,在生命的最後,不知道七巧的眼淚是在悔恨,還是吶喊。只是,當時的月亮再也回不去了。

《金鎖記》讀後感 篇6

張愛玲說過:「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子,上面爬滿虱子。」或許這話可以用來詮釋曹七巧這個人物。於是她出場時,身上穿著的「銀紅衫子,蔥白線鑲滾,雪青閃藍如意小腳袴子」已然少見著陽光了。《金鎖記》里,張愛玲說曹七巧「三十年來,她帶著黃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

她可憐,賣掉一生換來幾個錢,守著不容易,還怕人惦記;她渴望男人,得不到季澤,便抓緊了兒子;自己的愛情無果,也有意無意的摧殘得女兒的愛情花落而這些,也恰恰表現出她的可惡。她由一個僅僅是要強些,嘴頭上瑣碎些的少女,變成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直覺感到那是個瘋子般的惡毒老太婆,或是量變導致質變吧,源頭無從說起,待發現時已然成型。

我想,《金鎖記》寫的不只是曹七巧,是曹七巧所代表的一類女性的縮影,這些可憐的人,可惡地賠了自己又搭上別人的一生,努力塑造另一類不幸的人,所以,有芝壽,有長安。而七巧的悲劇始於她嫁入姜家,二奶奶的頭銜多好聽,看似地位高,實際上禁錮得更牢。而恰是那樣的位置,那般的處境,使她奢求更多,慾望膨脹。她的轉變是一種無形的報復,抑或控訴?姜家人不待見她,她也恨姜家人,可悲的是,她愛她的兒女,但最後她的兒女也恨她,因為那是一種變態般的愛。她的一生或是一部《半生怨》,前半生怨人,後半生被人怨。

幸福的人不應責怪七巧,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過她的屈辱與不平,天真的說教蒼白無力。不幸的人更不應責怪她,同是沉淪苦海,更應理解她的不易。很多人總喜歡對別人苛刻挑剔,從道德上挖苦諷刺,不如去感知七巧的痛苦,設身處地為她想想。張愛玲關注人性,表現人性,《金鎖記》寫的就是人性受到壓抑以至扭曲的故事,小說充滿了「人生味。小說沒有痛訴,沒有反抗,只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

《金鎖記》讀後感 篇7

一個人要經過多少次折磨,才會對所有人都懷有惡意;一個人要經歷過多少次失望,才會對世界充滿絕望;一個人要經過多少人欺辱,才會變成一個欺辱別人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七巧便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從人變成惡魔的人,可憐、可嘆又可恨,正如張愛玲在《傾城之戀》中所寫「胡琴咿咿呀呀拉著,在萬盞燈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故事——不問也罷!」

七巧是小商人家庭出身,嫁給了姜家的殘疾少爺,欲愛而不能愛,幾乎像瘋子一樣在姜家過了30年。在財欲和情慾的壓迫下,她的心靈終於變得扭曲,行為變得乖戾。她為了錢財可以拒絕季澤,將渴望了幾十年的愛情推開;她用輕描淡寫的一句「她再抽一兩筒就下來了。」便毀了女兒長安的愛情;她設計留住兒子長白,在外人面前高聲談笑兒子與兒媳之間的床第之事,終致兒子婚姻破裂。初讀這篇文章,看到這位七巧,便令人不禁感慨這世界的殘酷。我覺得正是這世界的殘酷,才導致這世人的殘酷,但若心如磐石,即使外界諸多干擾,也不會轉移。七巧若是在分家後好好教導一雙兒女,在晚年也未必不會享天倫之樂。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顛簸不破的名言,是對人與人之間相處的一句勸告。七巧遭遇了不公待遇,她厭惡這個世界,對周圍的人惡語相向。因此,她不滿別人過得比她好,尤其是她的兒女,她更要將他們牢牢掌握在手中。這世界千變萬幻,形形色色的人,半真半假的話,我們一生喜怒哀樂,在死後,這些情緒也都隨風而逝,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因此勿將自己不願做的事加諸到別人身上,待人真誠,等死後,也還有這份真誠的心意。不要像七巧一樣,最後死時只有一個冷冰冰的的金鐲子戴在手上,周圍人都厭惡。生命易逝,真情難變。

Ⅲ 如何理解金鎖記的人生荒涼感、荒誕感

二、金錢與「愛欲」——什麼是「我最想說的話」?

1992張愛玲在《張愛玲自選集〈序〉》中說:「《金鎖記》里的曹七巧被金錢的枷鎖鎖住一生並用這把枷鎖砍殺了自己的至親至愛。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小說,以後我又以此為基礎,重新寫出了《怨女》。我就喜歡那被經濟與情慾扭曲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怨女的蒼涼,我覺著在那裡面,我說出了我最想說的話。」張愛玲說她在金錢與情慾扭曲的蒼涼之中,寫出了她最想說的話。然而,她最想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張愛玲,所以只好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

(一)情場如戰場 「金鎖」的雙重蘊涵

在我看來,張愛玲既然表達了她對《金鎖記》的喜歡,就不能說她是因對其不滿而寫《怨女》;但她又據此重新寫了《怨女》,這一方面說明她對這個主題的深刻感受,同時也說明《金鎖記》中有她覺得沒有說完的話,因而要在《怨女》中繼續表達。在將兩部小說對比著閱讀後,發現後者字里行間滲透了更多素樸生活的情味,與《金鎖記》相比,後者篇幅中「安穩」「安全」的字樣時有出現。聯系張愛玲「安穩的人生觀」,和她作品中男男女女,錢欲愛欲的通常性糾葛,張愛玲似乎發現了自己在《金鎖記》時期對人生認識的偏激,對七巧的誤解。或者說,十餘年後的她,經歷了更多生活的她似乎發現除了生命的無奈和蒼涼之外,也發現了愛欲和金鎖對於女人相似的意義,卻又是完全不同的獲得。

兩部小說中都有女主人公對三少爺的最後期待,即使是在分家之後,還抱著得到真心的期望。情場如戰場,而在這里,竟然是男人將戰場偽裝成情場,而女人則是在情場大打出手,將其還原為戰場。王安憶改編《金鎖記》,將其搬上話劇舞台,序幕,是關棟天演的小叔子背著曹七巧踏著小碎步上場,走向舞台中央的一張婚床。此後的二十幾年裡她和小叔子一直是相互勾引、利用和暗算,全劇的懸念全在於誰戰勝了誰。兩人的關系不斷有起伏,情感卻並無進展。從一開始就沒看到他們之間有真情的基礎。借錢一幕,無論是季澤,還是三爺,前後表現令人心寒,這讓人更加理解和同情七巧和銀娣對於金錢的維護態度。在那一瞬間,她們緊抱不放的並非金錢,而是一個女人愛和欲慘遭摧殘後強裝出的尊嚴,或者她們自此明白,沒有比金錢更可靠、更不會欺騙的東西了。在張愛玲的文字表達里,愛與物質都是枷鎖,愛與物質相比,愛是暫時的,不可得的,而物質是永恆的,給人以安穩,甚而安全。得到一個男人的真心,對於一個生活在舊時代的女人來說,竟是如此的難。聯想一下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戀愛婚姻,張愛玲低到塵埃里,還要開出喜悅的花來,換來的是胡蘭成短暫的熱情、長久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不忠和傷害。張愛玲借七巧表達出她渴望的不過是一個男人的「真心」,甚至明知是欺騙,也心甘情願的受騙,還要說服自己「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而銀娣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對三爺曾經有過強烈的愛,在玉佛寺還有豁出去,燃燒一次的決心,終於未成,或許竟是她的幸運。

愛欲是無法把握的,會隨著時間與生命一同銷蝕。而金鎖,卻並非僅僅是「黃金的枷鎖」,只能劈殺生活中無力的人們,也並非僅僅是「像兩只銅釘把她釘成門上——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標本,鮮艷而凄愴」。因此,在《怨女》中,金鎖是保命的鎖,「金鎖、銀鎖、翡翠鎖片,都是要把孩子鎖在人世上」。對於生活在舊時代、舊式家庭狹小後院中的女性來說,完全獲得一個男人的真心,愛欲得到徹底而完全的滿足基本是不可能的。因此,銀娣最後還是被欺騙,沒有得到三爺的真心,遂絕了自己的愛欲,抱牢金錢,孫子滿堂,而三爺卻得一絕後的結局。金錢帶給銀娣特殊的心理踏實感和安全感,所謂人生安穩的底子——這是真實的,也是悲哀的舊時代生活在狹小後院中的女人們對生活的獨特感悟與詮釋。因此我們沒有必要指責張愛玲的庸俗,指責她對物慾有一種死心踏地的迷戀,而這無非是那樣的時代那樣的家庭,女性無奈地選擇,本能地自我衛護的生存手段。

(二)瑣屑的難堪 被蠶食的愛

金錢與愛欲的掙扎在張愛玲的世界中並不僅僅局限於男女之間,同樣存在於親情關系之中。川嫦母親對女兒的情分與她不願意拿出錢給女兒治病,僅僅是因為擔心私房錢被丈夫發現。而在張愛玲的人生閱歷中,似乎早以嘗到了這種掙扎的苦味。因為父愛、母愛,種種家庭溫情的缺乏,使愛,對於張愛玲來說是一種奢侈品,這在她表達對母親的愛,對胡蘭成的愛,對弟弟的愛中都有所體現。早在她回憶母親的散文中,就有向母親要錢時,「那些瑣屑的難堪,一點一點地毀了我的愛」。在張愛玲的世界中,愛,不是一種堅韌的,強大的,可再生的力量,她所得到的愛,和她所能夠付出的愛都很有限。或許正是因為她自身對於愛的脆弱體驗,愛的缺失和對愛的失望,使她更容易從物質世界中尋找到所謂人生安穩的底子。七巧與銀娣,一個是無意識的被推動,一個卻是有意識的自我選擇。有沒有永恆的愛,這或許對張愛玲自身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困惑。就好比她寫慕瑾對曼露的愛,曾經的熱烈與轉移。她在《十八春》中那句關於世均的經典的結尾「他惘惘地為他們祝福」,盡管這結尾被攻擊,但我個人感覺更加真實,符合現實生活中的男女關系的具體實境。以及《半生緣》中曼楨「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的對時間命運的無力感,事實是,都共同地表達了時間蠶食了他們之間的愛,摧毀了他們所有的可能的愛。因而張愛玲的小說中從來都沒有出現她散文中那種「地老天荒」的愛,在她的小說中,地老天荒存在,但地老天荒的愛是沒有的。而我們在張愛玲的散文中發現,她始終孜孜不倦地追求著「人生安穩的一面」,「在普通人中尋找傳奇」,包括她對自己抓周可能抓到的是小金磅的不無得意,以及在其小說中,為了尋找「終身飯票」鬥智斗勇的女結婚員們,這一切都傳達出了張愛玲的追求,也顯示出了她的普遍的眼光,而頑強地堅持著、等著、愛著的也只有曼楨而已,而且還僅僅是《半生緣》里的曼楨。

在金錢與情慾的掙扎中,是怨女般的蒼涼。她們對人生已沒有恨,頂多是怨而已。或許,這也是張愛玲從《金鎖記》到《怨女》的心態變化,也是傳奇世界中常態人生。張愛玲最想說的話已經表達在這兩部小說之中,我們也只能透過字里行間的情感去揣測。然而,對於張愛玲,或許我們應該寬容一點,再寬容一點。對於我們自身,在閱讀張愛玲的同時,卻要牢牢地把握住自己。

小 結

《金鎖記》開頭即有,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望,再美的月色都不免帶點凄涼。為作品奠定了華美的基調和悲涼的美質。作品的結構,人物場景的換場,時空的跳躍,中篇小說的篇幅涌動著強烈的節奏,細節的精緻書寫,高潮無數。讀起來,很似一首詩。紅樓似的語言與對白,真實可觸摸的生活,那些舊家庭的聲音,紅樓似的下人對白,男女對話極富技巧性。而《怨女》中七巧與長安的悲劇母女關系轉換為簡單的婆媳關系循環,命運人性悲劇被置換為:姚老太太、銀娣、馮氏和冬梅;人性的拷量,命定的色彩轉化為人與時間的一場交戰。悲劇性的削弱,人物力的削弱,分家的表現只是哀戚的哭,而非七巧的犀利、潑辣力爭。雖然是相同的目的,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策略。長安的刪除,蒼涼意味的消解,悲劇性的削弱。日常生活的瑣碎描寫,更加顯露出平實人生的灰淡底色。已有觀點大多從張愛玲的文藝觀上去比較分析兩部作品。認為《怨女》更切近張愛玲寫凡人、不徹底的人物的文學觀,盡管有研究者肯定了《怨女》「普通人的傳奇」的特質,但無法否定其藝術上的缺陷,以及在《金鎖記》作為參照物的前提下的藝術蒼白感。

我們無法通過一兩篇作品就得知一個作家的思想全貌,而我們也不可能要求一個才華型作家有系統的思想體現及邏輯的世界觀、人生觀。在我看來,與其賦予張愛玲種種規定性意義,不如承認她的蕪雜性,而她作品中所體現出的這種思想的蕪雜、人生的體驗性、情感態度的不定變遷,正是她作為一個生活在新舊交替時代,而本身又為才華型作家的特色。而亂世與戰爭又向偏執的張愛玲展示了生活的另一種面目,因而,在消解人世種種溫情的同時,她依然把筆墨深入到了人生的溫暖處,人們總是論及張愛玲對其人物少有同情,但在其展示蒼涼人生、畸變人性的同時,我們卻往往能在其字里行間,其描寫人物的一個動作中看到作家獨特而隱蔽的情感態度。因為我主要闡釋的是張愛玲的《金鎖記》,因而難免會有以一斑窺全豹的局限,然而,如前所述,在我看來,張愛玲是復雜的,又是矛盾的,對於生活和人性的隱私處,她只是向我們展示了一種現實的人生,並非全部,她所理解的人生和人性,也不可避免的具有的蕪雜的面貌,而難以統一命名。或許,這只是我試圖自圓其說的辯解,但我相信,在《金鎖記》和《怨女》中,我讀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張愛玲。

張愛玲的任性,使她激烈的衛護自己的文藝觀,當她的才華被她自己的文藝觀所束縛時,張愛玲已經迷失了,失去了她靈動的筆墨,而與現實一起,沉到生活的深處。她由此發現了普通人、凡人和人生安穩的一面,卻也由此放棄或者是失去了她的筆墨飛揚靈動的一面。《金鎖記》是張愛玲小說成就最高的一部。這部小說一經問世,便以其獨特的魅力震撼文壇。傅雷對張愛玲的關注、肯定和批評,讓我讀到的更多是一位有眼光的批評家,所遭逢美玉的喜悅,他對張愛玲其他小說嚴厲的批評,完全出於一種更熱切的相信和期待。他對張愛玲的誤讀,以及張愛玲自己的辯護,我覺得都很有必要仔細去琢磨。張愛玲與傅雷針鋒相對的文藝觀,她的任性,她的偏執是否讓她寫出了更加經典、傳世之作,在通讀張愛玲小說的過程中,我也感到了判斷的困惑。傅雷雖然批評了《傾城之戀》《連環套》之類,但卻將《金鎖記》高度地無保留地贊美為「文壇最美的收獲之一」。而在美國學者夏志清看來「這是中國從古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此前種種包括張愛玲自己對《金鎖記》的表達,使我在反復閱讀《金鎖記》和《怨女》的過程之中,也同樣的發生了某種對於張愛玲的更深的期待,對於她某些「任性」的遺憾,雖然每個作家有自己任性的自由,雖然她早已不在人世間。

Ⅳ 《金鎖記》大綱

故事簡介

曹七巧是姜家的二奶奶,因出身卑微,骨子裡希望自己能被重視,獲得地位的提升。她與姜家人爭權奪利,但未能如願。姜家分家後,她又為了守住財產,干預兒女的婚姻,破壞了兒女一生的幸福。

主要人物

曹七巧,女主角。姜家的二奶奶。性情多疑,又愛搬弄是非,口沒遮攔,以自己為中心,尖酸刻薄。

姜季澤,三爺。年輕時風流成性,成家後養家賺錢。

蘭仙,三奶奶。大家閨秀,知書達禮。

玳珍,大奶奶。大家閨秀。

曹大年,曹七巧的哥哥,將曹七巧賣給了姜家。

曹春熹,曹大年的兒子。

長白,曹七巧的兒子。

芝壽,長白的妻子。

長安,曹七巧的女兒。

童世舫,長安的未婚夫。

故事背景

20世紀初,動亂時期的上海,姜公館

主要事件

1.七巧周旋起坐間,兄妹卧房訴衷腸

2.七巧大鬧爭家產,竹籃打水一場空

3.姜季澤廳堂獻情,曹七巧罵走外甥

4.姜長安無奈退學,姜長白被迫娶妻

5.長安得遇意中人,七巧逼走准女婿

故事大綱

1.下人們的對話(開頭)

交代故事背景,從下人們的視角側面描寫曹七巧。

2.年輕時期的曹七巧(中段1)

曹七巧出場,以她和眾人的對話描寫曹七巧性情多疑,搬弄是非,口沒遮攔的性格。

3.中年時期的曹七巧(中段2)

曹七巧為了利益與眾人爭財產以及為了守護財產,得罪姜季澤、曹春熹等人。

4.晚年時期的曹七巧(中段3)

曹七巧將自己的價值觀灌輸給她的子女,並影響著子女們。

5.曹七巧的離世(結尾)

曹七巧親自破壞了子女們的婚姻幸福,黯然離世。

Ⅳ 金鎖記的劇情簡介

曹七巧家裡本是開麻油店的,由於姜家二少爺是個殘廢,無法與做官人家結親,便娶了七巧做正房。丈夫的殘疾使曹七巧無法享受女性對愛情的渴求,並造成了她常年的性苦悶。於是她把姜季澤作為愛慕對象,但是傳統封建禮教迫使姜季澤拒絕了曹七巧。

現實的無情和對金錢的渴望,激起了曹七巧對錢財的無限佔有欲,使她一步步陷入自己打造的黃金鎖,也一步步走向心靈的扭曲。曹七巧由於心理的重度扭曲,在分家之後轉變為一個惡母和惡婆婆,做盡了極惡之事。女兒長安是她手中的第一個犧牲品。

七巧讓長安裹小腳,淪為親戚朋友的笑柄。當長安在學堂呼吸道新鮮空氣時,卻又在七巧的無理取鬧後放棄上學。當長安好不容易和童世舫有了愛情,七巧卻從中作梗,變著法讓長安吸上大煙,敗壞女兒名聲。把長安推向無底的深淵。

長白也在曹七巧的誘惑下吸食大煙。母子倆討論兒媳的秘密,使兒媳被逼絕望,悲慘地死去。而後扶正的娟姑娘,不到一年吞鴉片自殺了。曹七巧自身的不幸使她不能容忍別人的幸福,甚至是自己兒女的幸福。極度的內心扭曲使她做出各種的惡事,毀掉了兒女、兒媳和童世舫的幸福,也造成了更多人的悲劇。

(5)金鎖記改編電影應該怎麼開頭擴展閱讀:

角色介紹——

1、曹七巧

曹七巧是張愛玲《金鎖記》中的一個血肉豐滿,讓人可憎又深感可憐的人物。曹七巧形象是立體的,發展的。在財欲與情慾的壓迫下,她的性格終於被扭曲,行為變得乖戾,不但破壞兒子的婚姻,致使兒媳被折磨而死,還拆散女兒的愛情。

作者在人物心理刻畫方面可謂是淋漓盡致,絲絲入扣,充分展現了一個弱者、一個女性在追求金錢、權利、愛情方面所做的無望的掙扎,最終成為一個男權社會的犧牲品的一個過程。

2、長安

七巧的女兒。七巧讓長安裹小腳,淪為親戚朋友的笑柄。當長安上學時,卻又在七巧的無理取鬧後放棄上學。當長安年齡越來越大,好不容易和童世舫有了愛情,七巧卻變著法讓長安吸上大煙,敗壞女兒名聲,最終這樁婚事也失敗了。

Ⅵ 《金鎖記》的記敘方法

我們在評價《金鎖記》之前先來簡單分析一下!

對於《金鎖記》,從人物塑造、語言、意象三個方面來說一說。

一、語言

《金鎖記》中的句子,十分具有靈氣。

不同於《傾城之戀》、《紅玫瑰與白玫瑰》裡面精彩的句子多是出自男女調情,《金鎖記》中精彩的句子,多是出自人物、場景上面的描寫。

例如在《傾城之戀》中:

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是多麼小,多麼小!可是我們偏要說:『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像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范柳原在細雨迷濛的碼頭上迎接她。他說她的綠色玻璃雨衣像一隻瓶,又注了一句:「葯瓶。」她以為他在那裡諷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醫我的葯。」她紅了臉,白了他一眼。

例如《紅玫瑰與白玫瑰》中:

她說:「我真愛上了你了。」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帶著點嘲笑的口氣。「你知道么?每天我坐在這里等你回來,聽著電梯工東工東慢慢開上來,開過我們這層樓,一直開上去了,我就像把一顆心提了上去,放不下來。有時候,還沒開到這層樓就停住了,我又像是半中間斷了氣。」

嬌蕊點點頭,回答他的時候,卻是每隔兩個字就頓一頓,道:「是從你起,我才學會了,怎樣,愛,認真的……愛到底是好的,雖然吃了苦,以後還是要愛的,所以……」振保把手卷著她兒子的海裝背後垂下的方形翻領,低聲道:「你很快樂。」嬌蕊笑了一聲道:「我不過是往前闖,碰到什麼就是什麼。」振保冷笑道:「你碰到的無非是男人。」嬌蕊並不生氣,側過頭去想了一想,道:「是的,年紀輕,長得好看的時候,大約無論到社會上做什麼事,碰到的總是男人。可是到後來,除了男人之外總還有別的……總還有別的……」

我們再來看看《金鎖記》中,張愛玲將自己拿手的語言集中應用在了哪些地方。

趙嬤嬤害眼,枕頭里塞著菊花葉子,據說是使人眼目清涼的。她欠起頭來按了一按髻上橫綰的銀簪,略一轉側,菊葉便沙沙作響。

這個句子的背景是一個有月亮光的夜晚,月亮光照了進來。張愛玲通過菊花葉子、眼目清涼、沙沙作響,通過聯想以及動作的描寫,給整個場景添了一點清涼的意味。

風從窗子里進來,對面掛著的迴文雕漆長鏡被吹得搖搖晃晃,磕托磕托敲著牆。七巧雙手按住了鏡子。鏡子里反映著的翠竹簾子和一副金綠山水屏條依舊在風中來回盪漾著,望久了,便有一種暈船的感覺。再定睛看時,翠竹簾子已經褪了色,金綠山水換了一張她丈夫的遺像,鏡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

這是一個場景切換,通過房間里的一面鏡子將時間往後移了十年。小說和電影中,往往幾年以後帶過的事情,到了張這兒,通過鏡子做了變遷,我幾乎很少看到這樣的處理。

季澤把那交叉看的十指往下移了一移,兩只大拇指按在嘴唇上,兩只食指緩緩撫摸著鼻樑,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來。那眼珠卻是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上面汪著水,下面冷冷的沒有表情。
這是人物描寫,運用了暗喻的手法。姜季澤是冷漠地,而這種冷漠到了張愛玲筆下,寫出了美感。

七巧低著頭,沐浴在光輝里,細細的音樂,細細的喜悅……這些年了,她跟他捉迷藏似的,只是近不得身,原來還有今天!可不是,這半輩子已經完了——花一般的年紀已經過去了。人生就是這樣的錯綜復雜,不講理。
這幾句是心理描寫,仍舊是有關男女情愛的。但是不同於張愛玲其他一些小說中將男女情愛作為主題來寫,心理描寫也大部分集中在男女情愛方面,這次張是朝著人生去的。

她要在樓上的窗戶里再看他一眼。無論如何,她從前愛過他。她的愛給了她無窮的痛苦。單只這一點,就使他值得留戀。多少回了,為了要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與牙根都酸楚了。今天完全是她的錯。他不是個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裝糊塗,就得容忍他的壞。她為什麼要戳穿他?人生在世,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歸根究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仍舊是男女情愛做表象,人生做內里的心理描寫。最後的兩句反問,從第一次看就印象深刻。

隔著半透明的藍綢傘,千萬粒雨珠閃著光,像一天的星。一天的星到處跟著他們,在水珠銀爛的車窗上,汽車馳過了紅燈,綠燈,窗子外營營飛著一窠紅的星,又是一窠綠的星。
這是幾句場景描寫。張愛玲慣用色彩、光線、自然景觀營造一片場景。這幾句裡面色彩十分得多,水光、燈光、星光也運行其中。

門外日色昏黃,樓梯上鋪著湖綠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級一級上去,通入沒有光的所在。
仍舊是色彩與光線並行的場景描寫。

以上幾個句子,令我印象深刻。

稍加對比,就不難發現,張愛玲在《金鎖記》中,將大部分筆力集中在了對人生、人性的思考上。除此之外,張愛玲還寫了一段特別精巧的場景切換。此外,場景描寫依舊十分絢爛、色彩強烈。此外,張愛玲的語句寫得十分得好,沈從文的語句也十分得好。他們兩個,在語言創造中,能夠寫出美感和內涵。

二、人物塑造

《金鎖記》裡面的人物紛繁雜亂,但是張愛玲把重要的筆墨全部集中在了曹七巧身上。這一點也可以表明,張愛玲並不想寫一段關系,因為一段關系要涉及兩個人。這次她只想寫一個人,而關於一個人,張從時空變換中來寫,表面寫得是這個人關系的變遷,進而展現了她的人生圖景,最終還是要上升到人性上面來的。

為了寫好這一個人,就得拿出眾多的配角來和她產生關系。這些關系有著諸多的影響,最終極的便是影響這個人的性格。此外從這些關系中,我們還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地位。在這些關系相互聯系與作用的過程中,則可以把人物的情感、心理窺探一番。(我感覺《金鎖記》很難用體驗來說,張的大部分小說,體驗效果都很強,所以很容易讀進去。但是《金鎖記》不能算是體驗性質的小說,大部分人是很難進入曹七巧的狀態中去的。)

所以不難看出,《金鎖記》裡面只有一個核心人物,就是曹七巧。

其他的人物,不過都是為了這個人物不斷出場的。比如曹大年和他媳婦,曹大年的兒子春熹。曹七巧的骨癆丈夫,兒子長白,女兒長安。以及姜家的大少奶奶、三少奶奶,以及小姑子。還有姜季澤。

【關於小說的評價,有一部分人是不太能夠認同《金鎖記》是一篇很優秀的中篇小說的。關於這點,我覺得原因可能就在於,張愛玲對於曹七巧這個人物的塑造,還是欠了點火候。以至於導致整篇小說,都有那麼鼓勁,沒有使出來。

張愛玲作為一個挖井型作家,比挖坑型寫手高明的就是,她一直堅持地對於一些重要的命題,不停深入。而《金鎖記》是張愛玲早期對於人性寫作的最重要的小說。】

讓我們看看張愛玲是如何塑造曹七巧的吧。

曹七巧為何會變化,這不單單是她自己所能掌控的事情。因為縱觀全文,我發現其實曹七巧到最後也沒有認清自己,她可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是她沒打算反悔,她可能看清了自己人生的這種荒誕與悲涼,但她沒有否定人生的意義。

這也就說明了,其實曹七巧,是一個人生的積極者。只是她的這段人生,有太多毀滅性的因素存在。

她生活在一個被否定的環境下,她掙不脫,逃不掉,死死地粘在這張網上,被忽略,被輕賤,被騙。被人們的眼光、語言、行為活活地凌遲掉。千夫所指,無疾而死。

曹七巧最初是出現在小雙口中的:

小雙道:「告訴你,你可別告訴你們小姐去!咱們二奶奶家裡是開麻油店的。」鳳簫喲了一聲道:「開麻油店!打哪兒想起的?像你們大奶奶,也是公侯人家的小姐,我們那一位雖比不上大奶奶,也還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小雙道:「這里頭自然有個緣故。咱們二爺你也見過了,是個殘廢。做官人家的女兒誰肯給他?老太太沒奈何,打算替二爺置一房姨奶奶,做媒的給找了這曹家的,是七月里生的,就叫七巧。」鳳簫道:「哦,是姨奶奶。」小雙道:「原是做姨奶奶的,後來老太太想著,既然不打算替二爺另娶了,二房裡沒個當家的媳婦,也不是事,索性聘了來做正頭奶奶,好教她死心塌地服侍二爺。」鳳簫把手扶著窗檯,沉吟道:「怪道呢!我雖是初來,也瞧料了兩三分。」小雙道:「龍生龍,鳳生鳳,這話是有的。你還沒聽見她的談吐呢!當著姑娘們,一點忌諱也沒有。虧得我們家一向內言不出,外言不入,姑娘們什麼都不懂。饒是不懂,還臊得沒處躲!」鳳簫撲嗤一笑道:「真的?她這些村話,又是從哪兒聽來的?就連我們丫頭——」小雙抱著胳膊道:「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慣了櫃台,見多識廣的,我們拿什麼去比人家?」鳳簫道:「你是她陪嫁來的么?」小雙冷笑說:「她也配!我原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二爺成天的吃葯,行動都離不了人,屋裡幾個丫頭不夠使,把我撥了過去。怎麼著?你冷哪?」
在小雙口中,曹七巧無非就是個低人一等,而且不僅如此,她對於自己的低人一等還不能收斂一點。

一個人,要是明擺著的地位低,老老實實低低頭做人就完了。你要是地位低,還能逆襲改變地位,那你簡直就是罪不可恕,即便你言行舉止都符合如今的地位,也仍舊有人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麼來歷,什麼出身。更別說,你改變地位,但整個人的行為都為改觀的時候,更是容易遭人詬病。

王爾德曾說,敵人造成的困難容易忍受,朋友取得的成功卻讓人無法容忍。

同樣,都是一個來歷的人,有人卻做了主子,有人做了奴僕,哪是那麼容易讓仍舊沒能擺脫地位局限的人甘心?

這里邊僅有的一丁點溫情脈脈,卻是來自於趙嬤嬤:

趙嬤嬤翻了了身,吱吱格格牽動了全身的骨節,她唉了一聲道:「你們懂得什麼!」

想必趙嬤嬤歷經世事滄桑,也算是見識了不少人,才能得出這么悲哀又寬容的結論。

之後,大太太和三太太八卦起了曹七巧:

蘭仙忙迎了出去道:"我正擔心著怕晚了,大嫂原來還沒上去。二嫂呢?"玳珍笑道:"她還有一會兒耽擱呢。"蘭仙道:"打發二哥吃葯?"玳珍四顧無人,便笑道:"吃葯還在其次──"她把大拇指抵著嘴唇,中間的三個指頭握著拳頭,小指頭翹著,輕輕的"噓"了兩聲。蘭仙詫異道:"兩人都抽這個?"玳珍點頭道:"你二哥是過了明路的,她這可是瞞著老太太的,叫我們夾在中間為難,處處還得替她遮蓋遮蓋,其實老太太有什麼不知道?有意的裝不曉得,照常的派她差使,零零碎碎給她罪受,無非是不肯讓她抽個痛快罷了。其實也是的,年紀輕輕的婦道人家,有什麼了不得的心事,要抽這個解悶兒?"

蘭仙和七巧還未曾見面,七巧就已經給蘭仙留下了壞印象。至少,這不是一位良家婦女,至少,這個二太太是不大讓人看得起的。

大太太玳珍,已經熟悉了曹七巧的稟性,平時的話語,也多是嘲弄。此時三太太蘭仙對七巧還不太熟悉,不過內心已經有了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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